[茂灵]分手快乐（5）
·茂灵，很彻底的OOC
·看了下之前的文风，我选择放弃.jpg
------
成年人忙碌起来就会忘记失恋的痛苦，至少对于灵幻新隆来说是如此。
但是当一切结束，当灵幻看着棺椁中亲属的脸，周遭都是悲伤的气氛，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同影山联系过了。
自那天的短暂交流后，影山茂夫也没有再试图联络过。灵幻打开手机，在通话记录里找到时间，5天前。
五天。
他心里默念了一遍，接着吐出烟圈。
也许是有些累了，或者是被氛围所影响，他难得放松了自己紧绷的大脑，抽出一个小小的空档来想影山。
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。
即使不联络也能知道。灵幻熟练的打开了社交软件，找到了与他同一间出租屋的室友。
灵幻是在几年前关注室友的，用的当然是小号。此时影山刚刚与人合租，灵幻担心他适应不能受什么委屈，于是旁敲侧击找到了室友分享日常生活的社交账号，观察了个把月发现两人相处融洽，也就放心了下来。
而现在，室友最新的动态是一张照片，他穿着西装，同十来个年轻人站成两排，背景似乎是一间办公室，能看到某某杂志社的logo。
配文是〖开始实习了——加油(^ω^)〗
在第二排的角落里，灵幻看到了影山的半张脸。
看不出情绪，只是单纯的直视着镜头而已，漆黑的头发和漆黑的眼睛，和灵幻上次见到影山时一模一样。
灵幻把图片放大，再放大，和那一刻的影山茂夫对视了片刻，明白了一个事实：龙套可以处理得很好。
如果他是个初中生，那么失恋也许可以摧毁地球，但是他长大了，于是失恋也就成为了一种情绪，而人是不能被情绪裹挟的。
生活还得继续。
灵幻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：或许他应该为自己的弟子感到高兴，欣慰他终于可以掌控自己，做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。但是作为曾经的恋人，他又感到一种被抽离的痛苦。
“明明失恋了，还表现得这么无所谓……真是长大了啊。”
灵幻失笑，香烟燃尽了，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，隔着袅袅烟雾望进那个小房间，大家正在对遗体做最后的道别。
如果感情也可以突然死掉就好了。
他这么想着，目视着亲人们抬起棺椁，走过他的身侧，把遗体送往火葬场。
要是感情可以在一瞬间死掉，那么他们就没必要承受失恋的苦楚，没必要流泪、挽回、买醉、怅然，在被这些东西通通折磨了一遍之后才可以放下来。
如果可以的话，他愿意把对影山的爱全都装进一个小盒子里，再扔进火里，烧的一干二净；或者绑在一块大石头上丢进海洋，沉在一片永远也打捞不起来的深海——总之只要别去想就行。
……总之不要去想他了。
灵幻一根烟还没抽完，肩膀被人拍了拍，他扭头去看，发现是自己的初中同学。
“还记得我吗？”他带着眼镜，长着一张精英模样的脸，灵幻回忆了片刻，想起他的名字：“泽川君。”
对方咋舌：“记性这么好啊？”
“不要小看服务业工作人员的素养啊。”
灵幻奉上名片，两人客套的寒暄了几句，灵幻才发现他也在调味市工作，是一家大公司职员，这次回乡是因为出差——总之林林总总聊了许多，对方提出邀请：“既然这么巧，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？”
灵幻顿了顿，说道：“不了，我酒精过敏。”
“喝饮料也没问题，”泽川从善如流，“这么久没见了，只是想和灵幻君叙叙旧而已。”
镇上的酒吧很小，也没有歌手驻唱，酒保也不会那么多眼花撩的调酒手法，不过味道还算正宗——仅就柠檬水而言。
两人都穿着吊唁时的黑色西装，于是这份同学间的闲谈也带着社会人士的气息。泽川同他简单聊了聊毕业后的动向，在听到灵幻目前的工作内容后吃了一惊：“除灵师？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超自然物质吗？”
“当然是存在的。”
灵幻讲故事能力一流，把泽川听得一愣一愣的，听完后感叹：“和你的工作一比，我的日子真是过得太乏善可陈了。”
他并没有相信，只是出于礼貌在配合而已——灵幻看得出来，不过他也只是模板化的客套，因此并不在意。
而后，泽川饮下一口酒，问道：“我能冒昧地问一下，灵幻君结婚了吗？”
“……”灵幻新隆抬头，和泽川那双含笑的眼睛对视了片刻，“没有。”
“果然，”泽川笑容更盛，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属于成年人的心照不宣，“我有这种直觉——灵幻君和我是同一种人。”
灵幻静静的看着他，泽川继续道：“我在读大学时就向家里人出柜了，被一通好打还断绝了关系，然后我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了很多年，一直没有回来过……这几年呢，或许是发现实在改不了吧，我父母终于愿意接受了，不过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。”
“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坚持下来。”
泽川摊摊手：“我在十八岁时交往了一个男朋友，约定工作后就结婚……他确实遵守约定结婚了，不过对象是个女人；后面也有过不少伴侣，但是都很年轻——一般也就两三年吧，他们发现这条路确实很不好走，于是便分手了。”
灵幻低头，喝了一口饮料：“泽川君跟我说这些话，是想做什么呢？”
“我想找一个成熟的、合适的伴侣，和我一起共渡余生，”泽川笑了笑，显得十分真诚，“我看到你的第一眼，就觉得你是我的理想型。”
灵幻听完，接着说：“抱歉了。”
他站起来，把自己的那一份钱放在吧台上，在泽川那略微茫然的眼神中点了一根烟。
“我喜欢既不成熟、也不合适的。”
他叼着烟走出酒吧，在秋冬的寒风中瑟缩了一下，想起他第一次产生“分手”那个念头的瞬间。
那应该是一年前。
一年前，正值新年，影山邀请他到家中去做客。
“……合适吗？”
灵幻听后觉得这个主意实在不好：“你们一家人团聚，我在一旁坐着不会显得尴尬吗？”
影山摇头，说得很认真：“是爸爸妈妈主动提出来的。他们一直都很想谢谢师父的照顾，听说师父今年一个人，所以要求我一定要请你来。”
“……这其实不是重点啊。”
灵幻有些无奈，影山此刻正窝在他的怀里，柔软的发丝抵在下巴上痒痒的，他忍住拨开的念头，问道：“我们不是在交往吗？”
“对，”影山仰着头看他，朝灵幻的下巴上亲了一口，“我和师父正在交往，所以更应该去家里过年了。”
灵幻和他对视了片刻，知道他并没有明白，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但是我们交往的事并没有告诉他们……到时候你别露馅就行。”
影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，于是露出了一点儿微笑——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于这个动作：“师父，今晚能做吗？”
……原来是在想这个啊。
灵幻低下头，接受了影山茂夫孩子气的吻。
灵幻去拜访的那天，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。
影山的父母很热情，灵幻也表现得像是一个亲切的晚辈——父母表达了对灵幻多年来照拂影山茂夫的感谢，灵幻也称赞影山是个优秀好学值得骄傲的弟子，影山律在一边时不时阴阳怪气几句他是个带着面具的欺诈师，而影山茂夫则安静乖巧地坐着，眼睛一直追随者他，仿佛一个被幸福包裹着快乐的孩子。
但是当灵幻从影山家中道别，一个人回到住所里，坐在沙发上的时候，脑中突然涌出一个念头。
——或许我应该和龙套分手。
他冷静、理智地这么想着，想要抽烟，但是口袋空空如也。
而且他答应了影山不再抽烟。
这时影山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师父，”影山茂夫应该很开心，能明显听出来，“您现在到家了吗？”
“嗯，已经到了。”
也许是因为尼古丁摄入不足，灵幻觉得自己有些急躁，说出的话也不再那么游刃有余：“那个……龙套，如果你的父母知道我们交往的事情，他们会怎么样呢？”
他的心跳有些快，于是屏住了呼吸，等待了几秒后，龙套的声音传过来：“没事的，师父，你不用担心，我藏得很好。”
那个念头第二次在灵幻新隆的脑中浮现了出来，比第一次更大、更响亮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轻声说道：“嗯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TBC.
茂灵的粮似乎比几年前增加更快了，真好.jpg
周末是不会更的啦~都是工作摸鱼码码字~
